薄肌线条轮廓在衣服里若隐若现,仿佛浑身都冒着水汽,连淡粉的唇瓣都隐隐泛起水光。
姜叙野一时愣神,他轻咳一声,别开视线,假意望向别处,“没什么。”
余柯看他穿着背心,其实刚刚就想问,没机会说,“你不冷吗?”
深秋的阴雨天,都会带着冷峭的寒风,他虽是吸血鬼,还是会感觉到寒意。
“习惯了。”姜叙野喜欢穿着背心睡觉,很舒服,他指了指桌上那堆饭菜,“你过来是不是还没吃东西,我刚让酒店送上来的,尝尝?”
酒店送上来的东西显然比大排档的好太多,走近一看,色香味俱全,余柯望了一眼,还是逃不掉那道猪血,猪肝之类的食物。
罢了罢了,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姜叙野的手背,之前被惊蛇弄伤的地方已经结痂,嗅不到香甜的血味,可惜了。
姜叙野给他夹了块猪血,余柯放嘴里只觉味如嚼蜡,再好吃的东西都比不上他的血。
“谢谢。”余柯笑了下,暗自忍下想撕破他那道伤口的冲动。
两人吃过饭后,姜叙野看了下手机,现在也不早了,想到在哪儿睡的问题,他又开始一阵苦恼,两人一起睡又不太好,他又不可能让余柯去睡沙发。
“很晚了,你今晚睡床吧。”姜叙野说着就沙发那边走去,坐在上面,准备穿件外套再睡。
“你呢?该不会睡沙发吧?”
姜叙野露出一口大白牙呲笑,“不然呢?”
“这么大的床,你怕睡不下么?”余柯踱步来到他跟前,居高临下打量着他,眉眼间泛起笑意,“还是说,姜队害羞啊?”
“”啧。
姜叙野眨了下眼,“开什么玩笑,我这不是想让你睡舒服点儿么。”
“别折腾了,沙发塞不下你,一起睡床吧。”余柯转过身,没管他脸上那一秒呆滞,自顾自地去浴室洗漱后,大大方方往床里躺。
姜叙野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仿佛说出‘一起睡’的人不是他,某人毫不在意,简直不管他作何感想,每次撩人后都好似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呵,他要是再被他撩到,他就狗。
姜叙野再也不管好不好意思,洗漱后关灯,掀起被子就往床上躺。
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中间还能空出一条宽宽的缝。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没过多久,余柯那均匀的呼吸声就传到姜叙野的耳朵里,显然是睡着了,睡得还挺香。
他仰躺在床上,望着乌漆漆的天花板,睡意全无。
细细倾听窗户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雨声本应可以催眠,可姜叙野却怎么也睡不着,长那么大,还没试过跟谁同睡一张床,这种感觉很奇怪。
他掌心抚着胸口,隔着衣服,一下一下地感受砰砰直跳的心脏,怎么跳的这么快。
刚想翻身,又怕自己的动作太大,吵醒他,姜叙野无声叹了口气,这一晚简直就是煎熬。
脑袋里乱糟糟的,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皮子沉重得打架,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半夜,他温热的掌心仿佛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一片滑腻,他骤然惊醒,猛地睁开眼眸。
室内昏暗无比,余柯那张恬静的睡颜却猝不及防地映入他的视网膜里,原来他摸到的是他的腰!
姜叙野慌忙撤手,忽然手背被一片带着纹理的微凉按住,让他动弹不得,只听见那人说,“别动,我冷。”
嗓音里隐隐透着丝丝缱绻,声线如同草莓味的口香糖黏得发甜,却又带点模糊不清。
他细腰与胯形成凹陷的曲线从掌心处透过神经系统直直地传入姜叙野的大脑,轰的一下,他身体发僵,动都不敢动。
在他快要忘了呼吸时,又听见耳畔幽幽响起某人的戏谑,平静地阐述事实:“你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余柯缓缓睁开眼,浅眸直勾勾地与他对视,眼神里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姜叙野滚烫的掌心传来了小小的颤动,手背上的青筋不知什么时候高高凸起,细细地磨蹭着余柯微凉的手心。
他刚想开口,却听见他说,“姜叙野,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此刻,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余柯的声音伴随着窗外哗啦雨声就这样毫无预兆地传入他的耳蜗里,仿佛被人窥探了藏在心底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赤条条地被公之于众,却又无法反驳。
姜叙野只觉面红耳热,心脏猛跳得厉害,恨不得现在就摁住那颗肆意妄为的心。
居然敢不听主人使唤,扑通扑通地蠢蠢欲动。
“嗯?怎么不说话?”余柯轻笑,把电梯里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姜叙野脑子被烧的火热,犹如宕机一般,无法思考将要说出什么话,手背触及的那片微凉很快被移走,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滚烫的一处。
他手心上的微凉仿佛被冻结成冷飕飕的冰块,明明隔着衣物,此时姜叙野那处滚烫却明显感受到凉意,不由得为之一颤。
余柯将手心移开,转而用微凉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的衣物。
眼尾上翘,声线如小狐狸般魅惑人心,用那根躁动的毛茸茸尾巴轻扫对方热源,“那这是什么?”
那种感觉像是触电一般,酥酥痒痒的想要挠出细痕。
姜叙野下腹疼得厉害,他咬了咬牙,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刺激,抓着那只不安分的手,几乎是从鼻腔里磨出的两个字:喜欢。
余柯仿佛听到了什么满意的答案,不露痕迹地挑了下眉尾,低低地笑出声来,“哦。”